樱十十翔

一个最近有点忙的大型话唠

「智翔」Told you so (Ⅷ)

故地重游,往往重情轻景。樱井翔一路睡到横滨,醒来时天色已近黄昏,别说欣赏沿途风光了,他连梦都没做一个。

妻夫木聪坐在身边的驾驶席,就着车内灯正在读小说,觉察到动静后看过来,「你醒了?」

这毫无疑问是句废话,不醒哪来那么一双大眼睛骨碌碌转悠,樱井翔从前听大野智简洁明了惯了,一时间竟有点不知好歹觉得这问的实在多余。

他尴尬地直起身,对方的外套就从他身上滑落下来,「对不起,我睡着了。」

身边人闻言收起书本,给他把衣领拨乱了,再整好。

樱井翔的呼吸就顿了顿,整个人像被塑了层蜡似的空留个壳子吐纳呼吸,只听得妻夫木啧啧了两声,说翔君,别太见外。

下车后走了段蜿蜒蛇形的山路,樱井翔判断这是在三溪园附近,他少年时期常常和朋友们逗留周边,对这里的地形相当熟悉,只是眼前的小山林印象里是私人承包的区域,轻易不给放行,于是他朝走在前方半步的好友打趣,「横滨的地主少爷妻夫木君?」

走在前方开路的人好脾气地听,应了一声「嗯?」后侧头看了樱井翔一眼,颇有些肆无忌惮的无奈宠溺。

樱井翔顿时什么开玩笑的心都没了。

妻夫木聪有时故意停下脚步回头望望,那人穿着红色的连帽冲锋衣,耷拉着肩膀跟在自己身后,柔顺的黑发让他看起来无害又柔软,就像一把明媚的小小红伞,让妻夫木每每一眼看去就晴空万里。

抵达目的地时月亮正奋力跳出地平线,昼夜交替之间天地俱寂,只剩温暖的光线代替语言沟通着万物生灵。樱井翔的生日礼物就在这里。

是一树寒绯樱,藤蔓上挂满了不合时宜的樱花,迥然于普通品种的粉,而呈现出夺眼耀目的朱红,在寒冬未褪的横滨,喷涌着生机勃勃的春意。

「我原先是想种一片小树林的,可林主不同意。」

妻夫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绕到了樱井翔身后,那里一贯是他的位置。

「这片山林因为地热的关系,冬天总会比别处温暖些。我试过了所有的品种,这是唯一可以在一月开花的。」

他语气带笑,稳住樱井翔的肩膀,将他带得离樱花树近一点。

「第一年种下的时候,我希望它能开花。第二年它开花了,我盼望着那些花能茂盛点,再茂盛点。第三年它枝繁叶茂,我又贪心了,希望你能见见它。」

「如今你来了,我又开始企盼,年年有今日,岁岁有今朝。」

樱井翔看着好友的眼神,感觉自己像被人戳了一针的热气球,不停地,不停地,向下坠落,然而久久传不来落地的声音。

气氛凝滞得可怕,像过了一个世纪,又像仅仅一个眨眼的时间,樱井翔看到妻夫木眼里的光芒一点一点暗淡下去,他想开口说点什么,哪怕是一两个相叶雅纪曾经讲过的成人笑话,用“我给你讲啊“开头,以“哈哈哈哈“结尾,忽略掉那些不愉快的过程,他就还是那个sho,好友也仍然是那个bukki。

然而他到底是什么都没来得及做,妻夫木佯怒擂了他肩膀一拳,「不过是让你每年过来浇回水,就这么为难?」

「bukki……」

「装可怜也没用。」妻夫木离开樱井翔身边几步,回头看,人还是愣在原地。

他只能叹口气,像颗离开了太阳就不知所措的小行星,走回樱井翔身边去,「我这是干什么呢,今天是你的生日,我怎么舍本逐末了。」

「生日快乐,翔君,」他说,「你笑一个呀。」

大野智不会开车,挤了一路地铁,奇怪的是竟然没人认出他来。

朋友的画室开业,他火急火燎赶到,才发现所谓画室是“幼儿绘画教室“。他在东京飘了十多年的落魄画家朋友终是臣服了现实,不再揣着三两天分当饭吃。

大野智交朋友从不在乎身份地位,有共鸣就行。是以结交这位朋友不到一年,就能二话不说偷偷来帮忙。

来报名的小朋友中有位娇俏的小姑娘,自己一人拿着存钱罐和朋友说老师我要学画画。

大野智看到她画的老虎,笔画线条直来直往,像是樱井翔关门弟子一般十分有个性。

小朋友们答应帮大野智保密,大野智就成了画室里的大龄学徒,得空就往这边跑。朋友烦他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,旁敲侧击告诉他总往这里跑不好。

大野智说没关系,工作都有认真完成。

朋友说关我什么事,我是让你回家。

大野智的表情就有些恍惚,许久许久才低声说,家里东西太多,吵。

他也有活泼的时候,和那个用压岁钱偷偷报班的小姑娘一起画画。小姑娘说我男朋友很喜欢你。

大野智哦了一声,「都有男朋友了?」

小姑娘一脸遗憾,「所以你没机会啦。」

大野智就哈哈哈哈笑起来,只有这时他会轻松一点忘了对自己的鞭笞,减轻一点对樱井翔莫名其妙的怀念。

25日那天他给樱井翔打了通电话,那时黄昏的光芒还未褪去,处于昼夜的交接,那是人一天中最脆弱的时刻。

电话在“Bi——“以后转入留言,大野智就没有了说话的欲望,他总无法熟练地对付机器,想着它们是否真的能将自己话里的意思完完整整传递给樱井翔。

他不知道樱井翔分手是为了什么,心里隐隐有冒出的念头,马上又被掐回去。他下意识逃避着那个可能,不是因为自己,而是想若真是那样,樱井翔该吃了多少苦。

画室一点一点走向正轨。大野智多了一社cm在身,工作繁忙了一阵。

小姑娘问你又去工作啦。

大野智说是啊。

小姑娘又问是和翔君在一起的吗?

大野智摇摇头。然后就听到小姑娘郁闷的嘟囔,「为什么不是和翔君在一起的呀,我最喜欢翔君了。」

大野智想这话里算是什么逻辑,可又觉得无比赞成其中每一个字。

一月就这么怅然离去,大野智直到二月来临才恍然想起,樱井翔反反复复念叨和期待过的一周年纪念日,就这么在“Bi——“的一声中渡过了。




【free talk】

节奏它,慢下来了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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