樱十十翔

一个最近有点忙的大型话唠

「智翔」Told you so (XVIII)

樱井翔来了又走,到底是没进到屋里去。

大野智原本还思忖,他若是问起来屋里那些摆设去哪儿了,自己可以说点什么话,后来又觉着,依樱井翔那般决绝的姿态,怕是连自己家门都不会入了。

他开了冰箱,把带回来的瓶瓶罐罐罗列进去,一排排跟哨兵似的,看起来特别有意思,是樱井从前的习惯。

天大亮后保持绝佳的平静去了杂志采访现场,和他对谈的是二宫,也挂着浓浓的黑眼圈,两人互看了眼,谁也没笑谁。

来采访的记者自称是樱井的熟识,工作结束后聊了起来,话题自然是樱井。

大野智在一边静静地听,偶尔附和几句让对话得以继续。

他对别人眼中的樱井产生了深切的兴趣,那个无所不能一点缺点都没有的樱井翔像是另一个次元的生物,有着强烈的违和感,却又因为某些小细节的填充而栩栩如生。

对方说得意犹未尽,临走已经扯到了不着边的事上,说是樱井的妹妹交了位不靠谱的男友,偷偷劈着腿,可没人敢告诉她。大野微微眯起眼睛,自上而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,看得对方渐渐不安起来。

「我要是翔君的话,肯定不会乐意别人在身后把自己家人的事当做八卦。」大野智其实并没有屏幕上表现得那么拙于言辞,只是和樱井在一起久了,很多话不说樱井也明白,久而久之,便懒得去开口,和恃宠而骄,是一个理。

他目送对方慌慌张张告辞的背影,无端心疼起要时时刻刻和这种人打交道的樱井。

大部分人对于精英偶像的崇拜,就像是对着一种符号或标签的崇拜,与其说是想在这标签上找到些更为丰富具有启蒙价值的信息,不如说,是在这种标签上实现对自我身份的理想化憧憬。

有弊也有利。大野在雨夜过后的东京街头伫立良久,想起樱井曾说过喜欢这个城市总是锐意进发,却又保存有沉蕴的气质。

他想大多数人看到的樱井翔大概就如表面的东京,而那个人私底下的生动、柔和,甚至冷漠,都是电视绝缘品。说起来似乎很遗憾,但是又那么安全。

他从前见过樱井拒绝别人的示好,是在二十出头的年纪,那个女孩子是某个大商社的千金,十指不沾阳春水,却偏偏给樱井送了一次又一次的自制便当,大冬天跑来他们练舞的地方,一等就是一整天。

樱井却总不给人好脸色看,听相叶他们夸那女孩几句就能黄毛倒竖,后来干脆对那女孩说了重话,一了百了。

是在练舞室同楼一个闲置的小房间,那女孩哭得很厉害,抱住樱井半天都没能抬头。

大野被相叶拖着去看八卦,隔着小小的窗,看到如树桩般一动不动任由人抱着的樱井翔,脸上是掩藏不住的歉意,双手却紧紧贴着裤缝,连一丝安慰也不肯给。

那个时候他就看出来了,不喜欢就是不喜欢,纵使性子再善良,心再软,樱井翔也绝不会磨磨蹭蹭优柔寡断。

雨夜告白遭拒,后来想想,是意料之中。大野智原以为自己会很难过,伤心得可能连工作都没法展开,可当白昼微熹,他被爬上沙发的光线唤醒,心里却只是空洞洞一片。

樱井翔这一次没有躲他,在乐屋碰到甚至主动打了招呼。他的身边侧躺着二宫,很是憔悴的模样,像在补眠。

松本和相叶来得比较晚,松本和大家商量con相关事宜,末了像是突然间想起什么,问相叶是否交了新女友。

「旬君说前不久在涉谷看见个人,很像你,身边挽着个女孩子,样子很亲昵。」

相叶愣了下,却是二宫替他回答了,「aiba桑想要安定下来,找个女朋友也无可厚非吧。」

松本皱了皱眉,「还是要小心点,记者最近跟得紧,aiba刚买了房,别又成了靶子。」

大野一如既往没有参与讨论,往樱井的方向瞄了几眼,对方却是对着二宫若有所思,半天都没有察觉这边的视线。他低头自嘲地笑笑,把手里的台本翻过一页。

话题在相叶的道歉中落下句点。这一期节目的嘉宾是艺能界的大前辈,五个人提前去问好。

那嘉宾笑起来很夸张,一左一右拍着他和樱井的肩膀说你们也不年轻了啊。

二宫的尖嗓门就接过包袱,说年轻不年轻都不是问题,只是有个溜肩再拍下去就没有肩膀了。前辈便笑得更欢,气氛很是融洽。

大野智摸了摸鼻头,视线随着樱井的动作移动,有一次与对方碰上,他看到樱井向自己熟练地牵起一个笑容,公谨谦和,绝佳的标签典范。

大野智忽然就很想问问樱井,在他眼里,分手后的自己和那些不得不虚以委蛇的杂志记者,有什么区别。

他按捺着性子,妆一上好就追着樱井进了洗手间。樱井翔大概是被吓了一跳,他并不是毛燥的人,脸上的表情却花了好几秒才恢复。

大野智瞄到他手里的药瓶,绿色的包装,是胃药,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了。

大野又急又气,几步上前劈手把药瓶夺了过来,前段时间吸氧的教训是不够,这下又吃起了胃药,下一次呢,他怒极反笑,迎上樱井漠然的眼光,下一次又会让我怎么心疼。

他们还在一起时不是这样的,药瓶被大野智捏在手里咯咯作响。樱井故作轻松僵笑了两声,掰开他的手掌,把药瓶拿回来。

他和大野解释,首先表达对大野关心的感谢,然后拿出医生的话佐证,说只是这段时间作息不规律,过去了就好了,最后是恰到好处的结语,像一篇字字考究的通稿。

「你到底累不累?」大野一个字的解释都没听进去,拽住樱井的手臂把他拉近自己,一眨不眨盯着樱井瞬间放大的瞳仁。

「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。」

大野想说这句话很久了,他知道樱井心里有道坎,这里不是个适合谈话的好地方,进进出出都是人,也许说到一半就会被打扰,可对方情绪难得有所松动,不把握好机会,那道坎就跨不过去了。

他要赌一把,大野智轻轻覆上樱井的唇,有点苦,是药的味道。

「大野智。」被毫不留情地推开,樱井翔一拳头挥到一半,硬生生收住。

久违的直呼其名,大野智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他们同居的时光,眉眼生动的樱井翔,每次生气都好像暴风过境,却从没有掩藏过眼里的爱意。

他不自觉松开了手,看着樱井站直身子,深吸一口气,刻薄而冷淡地说,「以后我的事情,都和你没有关系。」

时空仿佛穿回了许多年前,年少气盛的樱井拒绝那个哭成泪人的姑娘,「我不喜欢你,别再来找我了。」

句式何其相似,大野智红了眼眶,相似也是好的,至少,我不是你敷衍应付的对象之一。

「有关系,」大野智一字一句看着他的眼睛说,「我说过,我爱你。」

樱井翔和他擦肩而过,背影一僵,募地回头狠狠揪住大野的衣领,他的呼吸因为难得的激动急促起来,「我不是退而求其次,大野智。」

「别让我看不起你。」

番组录制过程中二宫的状态不太好,相叶也异常安静,樱井的情绪收得滴水不漏,“吧啦吧啦”卖着丑,把自己浑身上下埋汰了个遍,收录倒显得正常了。

收录结束已近深夜,送走嘉宾后二宫也很快没了影子。松本补了妆准备接下来的宣番,相叶接下来没工作,却也不准备回家,只是沉默地陷在沙发里。

大野智环顾一周,没能寻到樱井,又走出乐屋到处找了找,慢慢走到一处隐蔽的楼梯间。

樱井的声音很轻,语调宠溺,在通电话。

大野智靠上拐角的墙,抬头望着暗淡暧昧的灯光,那些光线揉碎了进到眼睛里,真难受。

然而樱井毫无察觉,仍是亲昵地劝着那边的人什么。「不行,饭一定要吃,要不要我给你叫外卖?」

那边大约是拒绝了,说了什么其他的话题,就听到樱井无可奈何的抗议声,「别随便进我房间啊,真是……不是我画的!是朋友送的!」

「是啊,有错别字,但是画得很好。」樱井翔锲而不舍又绕回了话题,「你到底去不去吃饭?」

大野智扯起一个苦涩的笑,自己还吞着胃药,却惦记着对方有没有吃饭,和樱井通着电话的那个人,对他该有多重要。

「对了,仓鼠也要喂。」

妻夫木的影子在脑海里一闪而过,大野智咬住下唇,踩住了自己的影子。

他不想再听下去了,回头看了眼樱井,昏黄的光束下背脊笔直,嘴角带笑的人,握着手机和另一个人通话。

手机桌面却是自己家的客厅。

樱井翔收线后乐屋里人走得差不多了,他整理了下自己的东西,和相叶告辞。

对方慢悠悠回神,问他有没有碰到leader,见樱井摇头,奇怪地嘀咕道,「我以为他去找你了。」

「他找我干什么。」樱井笑了,拉开门,和对方告别,临走又突然想起了什么,「aiba酱,恭喜你脱离单身。」

相叶雅纪温吞点了点头。

「也要恭喜nino,」樱井翔关上门后低头对自己说,「脱离苦海。」

评论(87)
热度(146)

© 樱十十翔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