樱十十翔

一个最近有点忙的大型话唠

「智翔」Told you so (Ⅳ)

要想生活翻篇,大扫除总是没错的。

大野智心头乱绪繁杂,不想栖身之所也没个秩序,抽了过年一天空闲,诚心好好理理。

结果竟真的理出了些有的没的。

首先是放在卧室里的电子秤,长得憨态可掬,是某天樱井翔check完番组后默默搬回来的,用了一个月,活生生成了肩如刀削的纸片人后,遭大野智狠狠批了一顿。憨态可掬的电子秤于是被束之高阁。

大野智后来觉得可惜,又翻了出来,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地据为己用,慢慢竟然养成了称体重的习惯。

樱井翔大概认为既然是大野智在用,所有权就不归自己,所以并没有带走。当然也有可能他根本就没想那么多,只是走得太急,或心神不定。

一溜的威士忌酒杯倒是大野智自己买的,源自某次一时兴起的购物,买回来喝牛奶泡茶什么都干,就是不用在正途喝酒上。

大野智有睡前喝杯水的习惯,谈不上好坏,樱井翔却总是想给他纠正过来。「这样早晨起来会脸肿的呀。」一脸认真的人告诫大野智。

可是大野智从不脸肿啊,疑惑的同居人忍不住也试了一回,第二天对着镜子里圆鼓鼓的脸颊泪眼汪汪。

「多系哟satoshi,今天工作那么多,有什么快速消肿的办法吗?」

坏心眼的恋人勾勾手指,「过来。」然后轻轻在他脸颊印下一个吻,用懒洋洋的语气哄小孩似地说,「脸肿脸肿,走~」

大野智现在还记得樱井翔那个时候的表情,石化了一样愣在原地,红色的火焰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迅速席卷他的每一寸皮肤,像架世界上最可爱的喷气小火车。

也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好哄,有一回他们吵架,原因大野智已经想不起,只记得那对压塌曼拖鞋便是和解的产物。

据说是限定版,谁管那么多,纯粹因为拖鞋顶端绣着只小小压塌曼,大野智横看竖看都觉得神情像极了家里把自己关在书房生闷气的人,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买了对粉红色拖鞋回家。

从某种方面来说,用拖鞋道歉能成功也是神迹。

创造了神迹的两个大老爷们从此展开由拖鞋开创的粉色生活,竟然彼此都没有产生违和感。

正常点的东西也有,从宜家拖回的原木小桌,被两人物尽其用进行各种匪夷所思的活动。

偶尔摆上几碟小菜下酒,偶尔进行点休闲娱乐活动,偶尔大野智在这头画画樱井翔在那头敲键盘,桌子太小导致他的画笔时不时碰到他的笔记本屏幕,到最后总会演变成一只手覆上另一只手,时光就偷懒不肯走了。

有一回他们又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互相不服输,面对面表演默剧。一直到临睡前,大野智被人拉了拉衣袖,他朝那边看过去,发现桌上用可擦水笔画了只火柴棍,弓着腰作道歉状。

大野智乐出一口白牙,和肤色形成鲜明对比,「这是什么?」

樱井翔就悲愤咆哮,「人!人看不出来吗?!」

想来历历在目的事情,如今像隔了千万条银河,他在这头,却不知道樱井翔在哪里。

整理出的东西里还有曾经以为遗失了的,樱井翔不知从哪个世界文化遗产带回的小小护身符,看起来不像护身反倒像索命,大野智一回都没戴过,樱井翔为此失望了很久。

后来想戴的时候翻遍家里每一个角落都没找着,如今竟然主动钻了出来。

大野智最后整理的是床头的一个小暗格,其实只是设计师开的玩笑,极其隐蔽的小抽屉而已。抽屉很久没开了,大野智猛一用力,里面的东西唰地飞得满屋都是。

是一页又一页的素描纸,画着无数张浓墨重彩的脸,那是大野智曾经的软肋。

他在漫天飞舞的纸片里任凭思绪猖狂,忽然想起,原来自己从未为樱井翔好好画过哪怕一张铅笔画。

樱井翔流年不利,新年的第一天以落枕开始。

妻夫木聪掐指一算,说翔君,家宅缺生气。

第二天他效率极高抱了两只仓鼠过来,樱井翔扶额无奈表示自己养不了,工作时间浮动不稳定。

妻夫木一脸正直阳光,「我可以帮忙啊!把你家里备用钥匙给我一份,你要是忙我可以过来照顾。」

樱井翔从小到大都不擅长拒绝别人的好意,虽然知道是件麻烦事,到底碍着对方热心的模样没忍心拒绝。

妻夫木指着花斑翘臀的那只介绍说:

「这是sho!」

「喂!」

又指着另一只正睡得四仰八叉的,「这是satoshi!」

樱井翔飞快背过身去,语气如常,「嗯…为什么不是bukki?我比较习惯叫你这个。」

男人弯下腰逗仓鼠,没有正面回答问题,「以后也可以试试叫satoshi啊~」

话题九曲连环。樱井翔自嘲草木皆兵,没有再追问。只听得好友越来越来劲,「哎要不你以后叫我satoshiちゃん?人家好朋友感情好都这么叫。」

嫌不过瘾又念了几遍,「shoとsatoshiちゃん,satoshiとshoちゃん,满顺口。」

猛听得身后一声响,他回头,看到一向冷静的好友背着他擦地上的水,有些讶异,几步走过去帮忙,「没事吧?」

樱井翔迅速擦干净水渍,花了点时间组织语言,说没事,就是想起点陈年旧事。

日暮西沉,等到公寓笼罩在瑰丽的晚霞中,大野智的大扫除终于告一段落。

他把素描纸扔进了垃圾桶,又把那些小物什装进纸箱里,认真封好,搬到门口,明早会有清洁公司来回收。

尔后长长舒了口气,一个人陷在沙发里发呆,有风过窗吹起他额前的乱发,他看起来又坚定又彷徨。

最终屋内响起一声绵长的叹息,大野智打开门,重新把箱子搬回来。

他怕,万一樱井翔问起来,这些东西去哪里了,他该怎么回答呢?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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