樱十十翔

一个最近有点忙的大型话唠

「智翔」Told you so (XIII)

一档老资历访谈节目即将寿终正寝,arashi五人受邀出席最后一期。

大野智最近没有出海,为化妆师节省了不少找粉底的时间,上完妆后足足又等了二十分钟,樱井翔才到现场,大概是戏已接近尾声,他的脸色有了很大好转,下巴的线条虽锋利,却也好歹不会让人看了心疼了。

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时生的墓前。直到樱井翔说起时生的事情,大野智才意识到这孩子是之前ntv报道过的癌症患者,当初看节目时虽然印象深刻,但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在主播身上,没想到小女孩拜托自己的,竟然是这么件事。

大野智向樱井翔解释了自己来的原因,他还带着asuka的贺卡,樱井翔接过去仔细读了又读,苦笑说到底是没瞒住,这孩子还是知道了。

他口才好,便又讲了一遍两个小孩的故事,听得大野智鼻头犯酸,到后来樱井翔不讲了,只是无可奈何地望着他,大野智问怎么不讲了,樱井翔摇头说我怕你哭。

那时他们已经从墓园转移到了一间西餐厅,是樱井翔熟识的店,店主亲自来打招呼。大野智看着对方起身客套寒暄,想起他们俩第一次共进晚餐的事——吃的是牛排,他竟然还记得。浑身上下都是刺的小小少年,像颗仙人球似的扎在座位上,学着大人的样子,一板一眼极其认真,说,「大野君随便点,我请客!」

时光这只温柔的手,只是打了个领带,就让他的小小少年成长为了立派的大人,举止不再青涩莽撞,头发变得服帖清爽,坐在自己的对面,只有在抬眼询问的那一刹那,如今和过去才有了微妙重叠。

被问笑什么,大野智松了松领口的扣子,身体前倾,悄声回答,「想起你第一次请我吃饭的样子了。」

樱井翔愕然片刻,迅速反应过来,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,又喝口水,做了个枯燥无味的反应,说是吗,你还记得啊。

大野智当然记得,他用目光细细描摹着樱井翔的脸,说我还记得你请吃饭的原因呢。樱井翔的脸色变得柔软起来,轻轻嗯了一声,附和道,「我也记得的。」

被社长随意指派给前辈学习舞蹈动作的小男孩,正是处于爱玩好动的年纪,某天他偶然发现,看起来像是永远睡不醒的前辈竟然能够在训练时间偷溜出公司,便拽着人衣角央求对方把自己也带出去。

「那个时候心里烦死了,想这小鬼还真是没大没小到欠揍啊。」

「可你还是带我出去了,不止一回。」樱井翔接过话,他的声音因为回忆带上了一丝笑意,让大野智有种错觉,仿佛周遭的空气被人画上了最明快的线条,涂上了芬芳扑鼻的颜料,樱井翔眉眼一弯,那些五光十色就从空气里跳出来,钻进了他的心。

他的心里有只小兽,踩来踏去,用犄角掀翻了所有的理智,叫嚣着让他冲过去把那人抱在怀里,他想为什么不能就这么不管不顾一回,樱井翔家里用不着养什么仓鼠,也不必把备用钥匙给一个外人,这些和妻夫木聪妻夫水聪还是什么其他人都没有关系,樱井翔是他的,从前是,现在将来为什么就不能是。

樱井翔的手指干净修长,骨节分明,大野智鼓足勇气轻轻覆上去,他的另一只手指甲嵌进了肉里,他说,「翔君,我——」

「智君真是很好的前辈,」樱井翔没有抽回手,就这么任由大野智紧紧握着,「看来我们真适合这种关系。」

「什么?」大野智有点不明白。

「因为你看,」樱井翔用空出的手抓抓头发,不好意思地说,「交往时都没有过这种谈话呢,不会有这种感觉吗,我老是在没话找话?」

大概世间最伤人的刀,就是这般温柔,不见血的了。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你很好,仿佛在和你说,你对我的好,我都记得,可然后呢?然后你知道迟早有一天,他会在另一个人的好里,慢慢都忘掉。

大野智忘了那天是如何结束的了,他整个人都不在状态,像走在细细的钢丝线上,光是维持岌岌可危的平衡就已经耗完了所有力气。只记得樱井翔驱车送他回家,在楼下时斟酌了一番口气,问智君,自己可以上去吗?

语气那么小心,就像现在,凑近了自己,问,「智君,还好吗?录制要开始了,要是不舒服请一定说出来。」

二宫和也站在樱井翔身侧一齐看过来,相叶雅纪坐到他旁边,松本润伸出手要试试他额头的温度,被大野智猛地一激灵,闪开了。

录节目时主持人问五人最近有没有对什么东西相当着迷,樱井翔说榨菜,配酒简直是绝品,观众席中一片善意的哄笑。等稍稍安静一点,樱井翔隔着二宫和松本看向沉默了大半晚的大野智,抛来话题,「大野桑呢?」

大野智围了一条墨蓝色的围巾,刚刚好藏住了脖间的东西,使得他搭在围巾上的手像是为了缓解紧张似的,他配合做出苦恼的样子,「诶……」

二宫和也给他解围,说我们家队长最近变得相信鬼神,连护身符都戴上了,松本润附和。相叶雅纪隔着樱井翔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,反应慢了几秒的似乎只有樱井翔,场内没了他的哈哈哈哈,一时间倒有些安静。

主持人便问抛出话题的樱井翔,「诶诶诶,这是真的吗?」

「 さあ…… 」他一副夸张的困惑表情,「我也不是很清楚……」

从“大野智的事情都来问我“到“我也不是很清楚“,真是一段很长,又很短的距离,像是一场下架很久却仍未发行DVD的电影,只能在道听途说中一点一点拼凑出大致的故事轮廓,可你知道这永远都不可能是正确答案。

节目播出后结果差强人意,他们似乎正处于瓶颈期,收视率不会降,却也不会有太大的突破。毫无波折起伏,就如这人间四月的天气。

樱井翔搬走已有小半年,大野智对气温变化越来越敏感,往往早晨起床手往被子外一伸,就知道今天天气大概如何。他开始用威士忌酒杯喝酒,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,冷清的酒到唇边就热了,一杯饮尽,心里滚烫一片,便也不再需要有毒的尼古丁。

后来他去了一次酒吧,倒不是说之前从未去过,他只是不怎么喜欢光线太暗的地方。落座后不久被人拍了肩膀,转身一看,真是什么不欢迎就来什么。

妻夫木聪惊讶地说我还以为认错人了,原来真的是大野桑。

大野智朝他身后看了看,见没有人,才不咸不淡打了个招呼。妻夫木了然一笑,说原来的剧要录sp,剧组那群酒罐子索性把聚会安排在了酒吧。

不用说他又是逃出来的。他在大野智身旁的位置坐下,大野智听出他嗓子有些喑哑,猜他大概是轻微感冒了,见他手上的酒一直没停,问没关系吗,你感冒了吧。

感冒了就别喝了,难不成还要翔君照顾你么。大野智烦躁地想。

妻夫木聪伸出食指晃了晃,说我还希望它加重点呢。话音刚落吧台那边传来闹事的声音,隐隐有哭声,和瓶瓶罐罐敲击下的短促惊呼。

妻夫木问大野智不去看看么,大野智说没什么好去的。

「哦……我还以为你喜欢看人哭呢。」妻夫木有点微醺了,说的话大野智没听懂,也不想听懂。可他自顾自展开了话题,「大野桑见过翔君哭么?」

大野智的酒杯停在唇边,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,呼之欲出。他不知道对方话里到底有几分是真的在询问,几分是试探,于是收了漫不经心,摇头,静等后续。

「我见过的。」果然妻夫木想要的不是大野智一句回答,他脸靠得很近,像在细细端详大野智到底有些什么,「那天我送他上楼,你知道吗,他哭了,念着一个人的名字。」

「大野桑知道那个人是谁吗?」

浑浊的空气成了一滩死水,大野智像一尾被泥水堵住腮的鱼,呼吸开始变得困难。

「哦……你不知道。」妻夫木的脸跟魔方一样迅速拼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,「我还指望你告诉我呢。」

「我得告诉那个人啊,」冰块在酒杯里晃荡,「他出局了这件事。」

大野智手脚冰凉,这一次连酒精也不能让他温暖哪怕一点,他还在想着妻夫木那句话,樱井翔哭过,就在那天晚上,而他却留在了车里,任凭那个向来骄傲自矜的人把全身的防备在另一个人面前卸下来。

——好久不见,智君。

——这是satoshi的话,尼桑。

——我们到此为止,好不好?

——智君真是很好的前辈。

形形色色的樱井翔在大野智脑海里不断闪现,大笑着的,发怒的,满足的,害羞的,明媚的,哀伤的……他们逐渐融合,最后像拼图一样凑成一个大大的背影。

——Satoshi,我们分手吧。


【free talk】

春天是真的来了,相信我(阿门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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